大学毕业后,我便只身来到了南方的一个普通城市工作并安家。一晃功夫,十余个年头已经逝去。在我的印象中,南方的秋天就像一个匆匆赶路的过客,我还未完全感受到她的“秋高气爽”、“天高云淡”,她就已经悄然退去。此刻,提起“秋天”,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故乡的秋。
我的家乡在冀中平原河北赵县。记忆中,每年的阳历9月份左右,是家乡喜人的秋收时节。在这个时节,玉米咧开了嘴,高粱羞红了脸,谷子笑弯了腰。广阔无垠的青纱帐变成了金纱帐,忙碌的一季的农民们迎来了他们渴望已久的秋收季节。他们的脸上个个都洋溢着喜悦之情,就像精心准备了一学期的学生们,摩拳擦掌,信心十足地要考个好成绩。
玉米,是当地农民们种植的主要农作物。从他们精心购买玉米种子,到倾心播种玉米,再定期地施肥,浇水,除草,捉虫。粮食,是他们的衣食父母,为了获得农业大丰收,他们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献给了这片黄土地,流下了无数的辛勤汗水。
收获玉米的号角吹响了,家家户户都投入了紧张的战斗。站在村口高地处,我放眼望去,在飘着几片悠闲白云的清澈蓝天映衬下,到处都是密密麻麻、忙忙碌碌秋收的人们,人与自然的和谐美,尽收眼底。这构成了一幅浑然天成的唯美秋收画卷。田间小路上,大家见面,都会不约而同地交流着彼此收成情况,坦诚地分享着种田的经验。正在度秋假的孩子们,也会在做完作业之余,帮助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如掰玉米等。
童年的我会跑到田间去逮蚂蚱和蟋蟀,用来“犒劳”下家中的几只老母鸡。蚂蚱一般有两种,一种是绿色的,长相威风,个头儿大,弹跳力好,反应灵敏;另一种是灰色的,个头偏小,反应较迟钝,容易被逮住。而蟋蟀也分为两种,一种蟋蟀的头部前端平平的,它的头就像一顶警察帽,故民间叫法为“警察促织”;而另一种的头圆圆的,俗称“小偷促织”。我会带着自制的简易捕捉工具,再找来几根细长野草,将历经千辛万苦逮到的蚂蚱们的脖子穿成串,带回家喂鸡。
晚饭过后,昏黄的街灯下,出来乘凉的人们越来越少,仅剩下一条孤寂的马路,延伸到远方。劳累了一天的人们,早已昏昏睡去。远处,传来几声交相呼应的犬吠,除此之外,便是寂静。我漫步在自家庭院里,抬头仰望,漆黑的夜空里,满天繁星,像调皮的孩童,在眨着眼睛。墙角处,几只悠闲的蛐蛐,在低声地唱着动听的歌。一阵清风吹来,我深深感受到了秋的凉意。
故乡的秋,象征着成熟;故乡的秋,预示着收获;故乡的秋,蕴含了人与自然的和谐。如有机会,我一定会回到遥远的故乡,再去亲身感受一下那里秋天的独有味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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