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要感谢这个小生命的到来。自从我怀孕以来,领导不再安排工作,还享受半天工作日的优待。趁着这难得的“偷闲”。我没有了工作的烦恼,也暂时把平日的课程(四书五经的研读 )放下。得空悠悠闲闲看几本闲书,其中快乐无以言表。时而书中所言震动心弦,掩卷长思;时而为书中故事泪流如雨;时而被作者的风趣幽默的诗词语句挠得破涕为笑!在这“困人天气日初长”的初夏时节,有着这样一段闲暇,这样一种轻松,实在是命运的恩赐!
其实这些闲书在案头搁置多日。其中一本就是以前匆匆翻过的林语堂先生的《苏东坡传》。苏东坡的身世,才华,魅力无穷,本来就引人神往。而林语堂先生的语言,更是深深契合了这样一位文坛奇才。读起来,欲罢不能!
昨日读到乌台诗案。按照以前的印象,这是苏东坡的最大不幸,是御史台和那些朝廷群小的恶意加害。可是林先生这么一写,我倒是觉得,乌台诗案,对成就苏东坡也算是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。因此又生出了一个想法,就是把陆游的那本《乌台诗案》也找来读读。一定对了解苏轼和苏轼的作品大有裨益。这本书详细记载了案审过程以及蘇東坡詩稿的詮釋。那些审判官将苏东坡的诗一一找出来,挑选其中的用典,暗示,讽喻。要苏东坡从实招来,说他讽刺朝廷,诽谤新党,嘲骂官吏。苏东坡像是个循循善诱的老师,把他的诗中的用典、来历、古今含义一一解释。他全然忘记了是在审判!我想这些审判官该是多么幸运。史上没有人这么有幸可以亲自聆听一百多首苏诗的作者亲解。后人要花多少工夫才能明白苏轼诗中的用典和用意啊!而他们却这么有幸,现场聆听了苏老师的解读。我想他们应该毫无疑问地在加害苏东坡的同时,已经成为苏东坡的粉丝了。
只知道“文章憎命达”,不知道它是如此地憎命达。黄州之贬是他的最大不幸,却成就了诗人的创作高峰。
乌台诗案之后的苏东坡,很快就接受了命运的另一次安排。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来转换人生的角色——从一个诗人政治家,政治家诗人立即转换为一个农民诗人,诗人农民。脱去了官服,摘掉了冠帽。穿上了短衫,裹上了头巾。可是依然掩饰不住他诗人的魅力。他的身边还是有那么多追随者和粉丝。在和家人告别的时候,他是那样的豁达,乐观,以至于苏夫人也破涕为笑。他编造了一个或许真实的典故。就是宋真宗时候一个隐士杨璞的故事。杨璞被人“揭发”有诗才,被皇帝召见。妻子送别时,知道从此要闯祸了——因诗闯祸,跟苏东坡一样。于是写了一首诗送给杨璞“更休落魄贪杯酒,切莫猖狂更吟诗。今日捉将官里去,这回断送老头皮。”据说因为这首诗,杨璞躲过了祸。苏夫人听到这首诗,也笑着和丈夫一起面对以后的生活。
世上有多少人能像苏东坡那样,把不幸转为幸运。黄州之贬,成了诗人人生的高峰期。正是这段隐居的生活,诗人创作了系列传世之作:前后赤壁赋,水调歌头,念奴娇.赤壁怀古等等杰作均创作于此一时期。
我们之所以不由自主地成为苏粉,那是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像苏东坡这样,把最无趣的生活过成最有趣的生活。在黄州期间,他“开荒东坡地,诗酒原野间,交友僧道儒,当歌农夫前”——顺口打油诗,呵呵。在这人生难得的闲暇期间,他尽情诗文,抒写人生。
我不能像东坡那样,心手相应,如行云流水般地尽情挥洒诗文。作为他的粉丝,至少我可以利用人生难得的闲暇,读几本闲书,寫寫自己的心得。
工会发放的几本“书香三八”藏书,也很不错。装帧典雅,文字清新,题材广泛,充满了人间真情。和善,感恩等等主题,还有《孔母颜征在》,正是我进行胎教所需。有了这些馨香的书籍相伴,我想可以做到周文王的母亲那样“耳不闻恶声,目不视淫色,口不出诳语”了。
感谢人生难得的“偷闲”之乐,感谢腹中的胎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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