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在柔声呼唤?
瑁瑁!
是瑁瑁,我的妻!
唉,我的意识翱翔于太无,怕有千年万年。我的凡俗之躯,仍在画室。
数管蘸了油彩的笔,在我的左手右手生了根。
身旁亭亭玉立了捧一碗莲子羹的娇妻。
窗外娉娉怒放着一园吐香送瑞的牡丹。
面前又写成了一幅《女之裸》。
妻是好妻,旷世仅有。
那是一个太让人想家的黄昏。
我从女人是风景主题画展展场出来,一颗心儿倦了。萨克斯低诉着回家的浓情。
我有家吗?没有。
街灯次第亮了。
小车一辆接一辆,把人行横道挤兑成天桥。
我上了天桥又下天桥,不知向何处。
嗯,我不是有自己的甲壳虫吗?多美的一辆小轿车,不知忘在哪里了。我该原路返回,找。
迷幻,现代人生存于网络空间的清醒。
那是我的巢吗?
哦,飘去了,飘去了。看似切近,却极其渺茫。
这时我最想做的一件事,就是操起我的调色板和画笔,调配黄昏的色彩,随意撞开一扇门走进去。
君不见,生态专家一直在键盘上敲击环境荷尔蒙
女人极盛的艳丽谁来鉴赏?
黄昏的味儿,甜香甜香。
一辆黑亮亮的轿车向我靠近。
一只兰花手伸出,与我的目光相碰。
我的身子,轻飘飘地就在车内了,且落在驾驶副座上。
我不敢侧目,因为我已被一团从未见过感受过的雌性很强的光芒镇住。
街灯溶溶,车流也溶溶。
我和她更是溶溶。
不说话,只用心去感受一个轻轻流动的世界。
这是一个多么走运的黄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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