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读《白屋诗人吴芳吉》
闲暇偶读《白屋诗人吴芳吉》,为这位早逝的现实主义爱国诗人——吴芳吉先生的人生旅程感慨之后,便是肃然起敬。
吴芳吉先生(1896----1932)四川省江津县白沙镇人,江津,原属于四川省所辖。
在上个世纪20年代到30年代,巴山蜀水走出来两位诗人,一个是川西的郭沫若,另一个是川东的吴芳吉。一个是现代诗坛上浪漫主义的领军人物,一个是现实主义的新诗拓荒者。郭沫若与吴芳吉是巴蜀诗人,在东南大学任教时又是同事,在诗的交流中是一对契友。
巴山蜀水的星空升起了两颗闪亮的星星,他们的诗魂,永远飘逸在那辽远的岁月。
但是,白屋诗人的生命太短暂了,正当他奔走大江南北,为教育,为诗歌大步前行时,疾病夺走了他的生命。他没能像他的挚友郭沫若那样,留下更多的诗篇,给后人留下了读不尽的“郭沫若故事”。
吴芳吉在少年时代写下《读外交失败史书》一文,轰动全县,被誉为“神童” ;仅仅十岁,就敢于为父亲牢狱徒步百余里为父亲鸣冤,甚至对簿公堂;五四前后,他的《婉容词》、《护国岩词》和《两父女》就享誉文坛。《婉容词》是他在泸州叙永任教时,根据婉容墓的传说,赋予新意创作的叙事诗,哀婉、悲切,被誉为二十世纪初的《孔雀东南飞》。吴诗步杜甫诗风,对民国初年兵荒马乱、民不聊生的现实进行了痛斥。
三十年前,我买到一本《白屋诗选》,如获至宝,一口气将它读完。
我母亲是抗战时期的学生,她脑子里储藏的吴诗是那么多。她说“吴芳吉的诗歌是我们语文课本上的文章” ,我从小就从母亲口里熟记了《浴普陀岸千步沙作》、《婉容词》等吴诗,在我求学的岁月里,没有读到过关于吴芳吉的任何文学史资料,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吴芳吉进不了主流文学史。如果不是我的母亲,我至今也不会知道吴芳吉啊。
最近,购得吴泰英女士的《白屋诗人吴芳吉》,填补了我对吴芳吉其人、其事、其诗的深度了解。吴女士是白屋诗人的孙女,是吴诗的研究者,全书既有理性的思考,也有情感的叹息。
吴芳吉,诞生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期的现实主义诗人,生命短暂,但功不可没。
首先,他是一个坚定的爱国者。吴诗贯穿了一条忧国忧民,以天下为己任的红线,诗篇如闪亮的珍珠,被红线串联起来,如放飞到夜空的星斗,飘逸在那遥远,迷茫的岁月里。
其次,吴芳吉诗歌创新、继承了清代黄遵宪等诗家的古典主义加民歌化的清新、爽朗、诗言志的艺术与思想风格。他的诗歌曾经家喻户晓,朗朗上口,妇孺通晓,唤醒民众,开了一代诗风。
第三,吴芳吉不仅仅吟诗作词,他的全部精力都投放进教育事业。从他的启蒙学校江津白沙镇聚奎学校到永宁学校,然后去了长沙,去了南京,从小学到大学,从重庆大学到四川大学,年轻的教授,桃李满天下------在中国的教育史上吴芳吉与他一生最知心的友人吴宓教授一样,留下了辉煌的足迹。
第四,诗人的诗品、人品都是那个时代的楷模。通读《白屋诗选》和《白屋诗人吴芳吉》,令人潸然泪下。诗人对祖国的赤城、对母亲的孝顺、对妻子的忠心、对子女的爱抚,对友人的情义,这一切都是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。
读吴诗,思先贤。
但愿后来的文学史家更加客观的纵观百年中国文学史,真正的文学大师不要埋没,要让我们的后代去认识,去研究,发掘地下宝藏。
让中华民族的文学园地继往开来,更加鲜艳夺目,迎来“万紫千红结队来”的春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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