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我比我的画家朋友——尧,长了半岁,但我称他为尧兄。这个中原因有两个;一是我们在化专求学时他比我高一个年纪,是学长;二是他的国画艺术不断提升,作为省美协会员,一级画家,自然他在山顶,我还在山麓无病呻吟停留在“文青”时代。因此,称之曰“兄长”是敬重,是合情合理的逻辑了。
尧兄不是美术界科班出身的人物。他是一位化工工艺工程师,他所学的专业是无机化学。先后在彭山碱厂、省芒硝矿和一个县级化工厂担任化工工艺工程师和主管技术的科长。化工工艺,与国画应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情 。那么,尧兄又是什么缘故登上画坛?
他是一介寒门书生,要改变自己的命运,要让自己的母亲和姐妹在麻沙桥扬眉吐气,就得勤奋读书,就得有超越别人的一技之长,这是性格沉稳不善表白的尧兄埋藏在心底的誓言。
麻沙桥在长江边上,虽然挤满了不同命运的城市贫民,但那个院落却有着水墨画的风韵。我去个尧兄家,他带着我穿过那些青瓦,但剥落了石灰的粉墙小院,也带我看了江边那气势磅礴的江涛。我那时就在想,这里就有诗情画意,这里就是诞生诗人和画家的圣地!
果然,若干年之后,这个在麻沙桥生长的孩子,成了我的画家朋友!
要登上省级画坛的宝座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。尧兄的今日,是他昨日锲而不舍的回报。
在化专求学时,他是学生会《前哨》板报的第一画手,任意一篇文章,任意一个板报的角落,经他丹青点缀,顿然生辉。
那时,关心《前哨》板报的读者,对我的文章,并不感兴趣,因为时代的腔调,让不少有思想的学生厌恶。恰恰是尧兄的淡淡几笔给人耳目一新,让读者找 到了片刻的安宁。那时,我是主编,我离不开尧兄,这个化专第一画笔。
在赞扬声里,尧兄很谦虚,默默工作,他的画艺也在默默长进。
尧兄走上生活后,我知道他每天面对的是复杂的化工工艺流程,还要面对养家糊口、油盐柴米的焦虑。然而,对艺术的追求,对国画的钻研,他从来没有放弃过,他挤出一切时间读画本,读名家笔记,去成都看展览。在出差时,访名山大川,访古刹古镇,览天下风物于怀中,成就了他的丹青之路。
后来单位不景气了,赋闲在家,在贫寒中开始了另一种丹青生涯。一边拜师学艺,一边开馆授徒。双管齐下,尧兄的国画走向了省级展览馆,价值连连升级。
但赠送给我的画屏,只是情义无价。在我的书房、客厅、卧室都有尧兄的画屏!
尧兄,我的画家朋友,作品已经炉火纯青,却还在努力。最近省美协推出《每日一画家》栏目在网上发布,让天下的爱画人士都来认识这位来自长江之滨的山水画派高手。但,他们哪里知道,尧——是我的画家朋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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